第254章 功过是非 (第2/2页)
城门狭窄,门内外都有护城河,因此在乐庭瓌悍不畏死的猛攻之下,生生将论结桑达恭击退了出去,重新吊起了城门。
此时已是黄昏,属卢芒其顿看着差点得手的晋昌城,感叹道:“大唐多猛将啊!一个满身污点的刺史军使,也能如此悍勇。”
论结桑达恭道:“大唐边军贪腐成风,经常为非作歹,但是战力皆不弱,最好能从内部瓦解。”
“不错。”属卢芒其顿点头,转对投降过来的上官皈贯道:“上官将军,你向乐庭瓌喊话,劝他投降。”
“是。”上官皈贯领命,策马向前,高声道:“乐刺史,投降吐蕃才有活路,伱降了吧,这些年你待我不错,何不与我一起投降吐蕃,共享荣华富贵。”
城楼上,乐庭瓌已经受伤,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不断的往下流,一旁的司马酒岳儿眼眶泛红,道:“军使,先请军医吧。”
“不急。”乐庭瓌拉住司马酒岳儿,“不能让吐蕃知道我受伤。”
乐庭瓌说罢,奋力站起身来,装作身体无恙,对上官皈贯喝道:“上官副使,大唐待你不薄,你却背叛大唐,是为不忠,我待你亲如兄弟,一直把你当做至交好友,你却在关键时刻,背刺于我,是为不义,你父母都在城中,你却弃他们于不顾,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徒,吐蕃真敢用你?属卢芒其顿将军真能信你吗?”
上官皈贯听了这话,心中一惊,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属卢芒其顿,回话道:“良禽择木而栖,良臣择主而事,圣人非良主,不是我背弃了大唐,是大唐背弃了我们!”
乐庭瓌不再多说,张弓搭箭,向上官皈贯射了一箭。
不过因为受伤,他这一箭射得并不远。
乐庭瓌洋装无事,道:“这一箭我不射你,我们的恩义,自此箭而断,自此以后你我见面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”
乐庭瓌说罢,转身离开,但刚走出吐蕃等人的视线,便一个踉跄,差点摔倒在地。
旁边司马酒岳儿连忙扶住乐庭瓌,道:“军使,你没事吧。”
乐庭瓌道:“不要声张,先扶我回屋。”
“是。”
酒岳儿将乐庭瓌扶回屋里,连忙安排人去找军医。
乐庭瓌坐到椅子上,捂住伤口,虚弱道:“酒司马,你不是汉人,你是吐谷浑人。”
“是。”酒岳儿没有否认,解释道:“末将阿爷是龙朔三年来到的瓜州,自入沙洲后,末将的阿爷便加入大唐墨离军,末将算是子承父业。”
乐庭瓌道:“我不怀疑你对大唐的忠诚,若我有不测,墨离军便由你统管,你能坚持多久,就坚持多久。”
“军使!”酒岳儿虎目含泪,正欲再说,军医匆匆赶来。
乐庭瓌一边任由军医动刀治伤,一边道:“我乐庭瓌一生,犯过大错,杀过不该杀的人,夺过不该得的财,墨离川的吐谷浑部落反叛,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的压迫。但我也曾兢兢业业几十年,死不叛唐,后世史书上,我不期望留下什么好名声,只盼有几个人,能明白我的不容易,替我说几句话。”